三樓走廊里,燈光有些昏暗,墻壁上掛著一幅幅富有藝術氣息的畫作,給整個空間增添了幾分典雅古樸。
楚瑾秋跟在宴佟身后,目光落在他那挺直的背影上,隱在鏡片中的茶棕色杏眼里帶著一抹耐人尋味。
仿佛閑聊般開口問道:“還是第一次見你主動喊人。。。哥呢,你跟白妄的哥哥很熟嗎?”
宴佟的步伐依舊穩健,沒有絲毫停頓,他的語氣平淡而冷漠,“一般熟。”
然而,仔細觀察,可以發現他的下顎線微微緊繃,似乎在強忍著什么情緒。
他看過白妄的資料,當然也見過白旭辰的照片,“只不過今天第一次見面。”
宴佟的臉色依然冷漠,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靜,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讓人聽不出任何破綻。
楚瑾秋的疑慮越來越深,他勾起嘴角,狀似無意地追問:“哦?那你們兩家有生意上的來往?”
第一次見面就叫哥?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他可以理解。
但放到宴佟身上絕對不可能,除非——石頭開花了。
宴佟癱著張臉,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沒有,但——”
“以后可以有。”
這句話不用品都有大問題,楚瑾秋心底生出一種“果不其然”的感覺。
他家和宴家有些淵源,他和宴佟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對宴佟也有一定的了解。
以宴佟那少到可憐的人類情感,甭說第一次見面便會考慮合作的事情,縱使有人天天求到他面前,他都不帶瞧一眼的。
顯而易見,宴佟的這般反常只可能指向一個人——白妄。
楚瑾秋輕輕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銀框眼鏡,看向宴佟的眼神中充滿了探究意味,“你對白家這么關注,是因為白妄嗎?”
宴佟邁出的腿停了下來,轉過頭飽含深意地看了一眼楚瑾秋,卻什么都沒說,復而又邁開了腳步。
他知道自己天生感情淡漠,人類對于他來說,跟個物件并沒有什么區別,他既不喜也不厭。
盡管他和楚瑾秋相識了許久,可是他們的關系既說不上不好,也說不上好。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他們之間的關系,那或許可以算是半個朋友吧。
楚瑾秋是個什么樣的人,他最是清楚不過,對方看似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實則骨子里卻是涼薄和高傲。
楚瑾秋主動的那么明顯,即使他是個瞎子,也能感受的出來楚瑾秋對白妄的特殊。
看來,這半個朋友也要沒有了。
楚瑾秋瞬間明白了宴佟的意思,他忍不住捂著嘴輕笑了一聲。
看來,他和宴佟之間的“禮貌性社交”也要走到盡頭了。
白妄被誰喜歡,他都不會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