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恒撣了撣煙灰,不耐煩道,“行了,都滾。”
都是一群軟骨頭,宴會上一個都沒見到,這會兒倒是一個個冒出來聒噪個不停。
臺階旁有一排灌木叢,烏童雪坐在那里被完全遮擋住身影,沒人發現這里還有一個外人。
烏童雪認真聽講,在說自己壞話時抿緊唇,難過垂眸。
眼睛里努力做出三分憤怒,三分自卑,四分窩囊的扇形圖。
任務進度+1+1+1+1
實際上小雪狼在心里偷偷開心,甚至催促著多說點多說點……
莫忻站在轉角的陰影處,手指收緊,眼里滿是憤怒和心疼。
剛想往前走,被一句話定在原地。
有小弟膽子大,湊上去問,“恒哥,那窮小子是不是和殷幼慈假結婚,等拿到股權就把人踹了?”
殷幼慈那個瘋子會喜歡人才怪,他越琢磨越覺得可能是真的。
這要是找到證據,殷老爺子肯定會大發雷霆,說不定會重新考慮繼承人。
殷恒沒說話,他也有過類似的猜測,可今晚殷幼慈的行為打消了他這一猜測。
瞇了瞇眼,他說出一句勸告:“別找他的麻煩。”
那瘋女人特別護短,真計較起來他也招架不住。
一支煙燃盡,殷恒轉身就走。
烏童雪有些失落,怎么這就要走了,真的不能留下來多說幾句嗎。
他就那么坐在臺階上,向來挺直的腰背彎了下去,垂著頭讓人看不清表情。
莫忻看在眼里,滿是心疼。
等那群人離開,他裝作不經意間路過,“學長?”
烏童雪反應了兩秒,他好像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抬頭望去。
一整杯荔枝飲被喝光,空空的杯子被隨手放在臺階,手臂隨意搭在膝蓋,手指下垂。
印象里溫暖明亮的眼睛在夜幕下情緒難辨,變得深沉幽黑。
廊上燈盞發出刺目白光,與之相對的是格外暗的陰影。
羊脂玉般溫潤通透的肌膚在冷光下似乎也變得冰冷,在這樣的冷色調中,人也好像變得冷漠。
莫忻的心被刺痛一下。
他第一次清晰的認識到,學長不開心。
……是因為那樁真假不知的婚姻。
烏童雪在努力回憶這人是誰,他好像真的喝醉了。
叫不出來別人的名字,很不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