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人類承受極限的慘嚎撕裂了瀕臨崩潰的空間!他竟徒手將自己的整條脊髓,如同扯出一條粗大的、染血的電纜,從椎管內硬生生扯了出來!斷裂的神經束在空氣中無意識地抽搐,閃爍著微弱的生物電火花。
他踉蹌著轉身,將這條還在滴落著溫熱血漿和神經液的、屬于自己的脊髓,如同獻祭的圣物,決絕地插入了那扇金屬門唯一的一道細小縫隙之中!
滋啦——!!!
刺目的、無法形容其顏色的強光瞬間從門縫中迸發!整扇巨大的金屬門劇烈地高頻震顫起來,發出如同億萬只玻璃同時碎裂的尖嘯!構成它的物質在強光中瞬間失去了穩定的形態,如同被投入熔爐的蠟像,開始了超乎想象的量子化坍縮!金屬、血跡、刻痕、腦脊液公式……所有的一切都在光芒中分解、離散、化作純粹的概率波函數海洋!
強光驟然熄滅。
門消失了。
不,更準確地說,是那扇門所在的位置,坍縮成了一個點,一個奇點。而在那個奇點之后,景象豁然開朗。
那里并非通道,而是一個無限延展的、純粹由冰冷白光構成的虛無平面。在這片刺目的白光背景上,九個身影清晰地并列浮現。
九個“龍殘夜”。
他們穿著不同時代、不同風格、甚至不同材質的殘破衣物,每一個都帶著觸目驚心的殘缺:有的缺失了半邊頭顱,顱腔內閃爍著電路板般的光芒;有的胸腔敞開,里面是緩慢旋轉的星云;有的四肢被替換成扭曲的金屬義肢;有的全身覆蓋著不斷流動的詭異符文……
他們如同被陳列在時間與維度長廊中的失敗標本,每一個都定格在某個輪回湮滅前最慘烈的瞬間。他們的狀態各異,唯一相同的,是那投射過來的、冰冷到沒有一絲人類情感的目光,跨越了維度的屏障,聚焦在中央那個血肉模糊、手持自己脊髓的龍殘夜身上。
“觀測終局條件達成。”
九個聲音,帶著各自維度特有的扭曲音質——機械的摩擦聲、星云的嗡鳴、符文的低語——卻以完全同步的節奏疊加在一起。這聲音的復合體在虛無中震蕩,引發了整個希爾伯特空間基礎維度的共鳴性震顫,如同億萬根無形的琴弦被同時撥響。
“請選擇:”
“a。成為永恒觀測者。”
“b。降維為被觀測體。”
“c。執行遞歸自噬。”
冰冷的選項如同宇宙的最終審判,懸浮在冰冷的白光中。每一個選項都散發著令人絕望的宿命氣息。永恒觀測意味著永恒的孤寂與責任,降維為被觀測體則是徹底的奴役與被動,而遞歸自噬……那是對存在本身的終極抹除。
龍殘夜布滿血污的臉上,那因為劇痛和瘋狂而扭曲的肌肉,卻緩緩地、極其艱難地向上拉扯。一個染血的微笑,如同在絕望廢墟上綻放的惡之花,在他臉上綻放開來。這笑容里沒有希望,沒有解脫,只有一種看穿一切規則與宿命后的、近乎虛無的嘲弄與極致的叛逆。
他舉起了那截正在瘋狂晶體化、增生著卡拉比-丘流形投影的斷肢。分形骨骼的尖端閃爍著冷硬的光。然后,他用這截屬于自己、又似乎不再屬于自己肢體,在虛無的空氣中,在九個殘缺自我冰冷的目光注視下,在瀕臨徹底崩塌的遞歸空間里,決絕地、一筆一劃地書寫。
他寫下的,不是a,不是b,也不是c。
他寫下的是一個被冰冷數學邏輯所證偽、被宇宙規則所摒棄、象征著絕對悖論與不可能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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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方框落定的瞬間,時間、空間、邏輯、因果……構成這個遞歸囚籠的一切基礎法則,如同被投入王水的玻璃,瞬間扭曲、溶解、崩壞!自指的邏輯炸彈被徹底引爆!悖論的奇點以超越光速的姿態膨脹!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