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の、竜家と鳳家の子孫たち!素直に降參して、資料を返してくれ!我々櫻花帝國の武士はお前たちの命を一つ殘してやる!」”
(里面的,龍家和鳳家的余孽!乖乖投降,交出資料!我們櫻花帝國的武士會賞你們一條狗命!)
門外刺耳的日語咆哮如同毒蛇吐信。龍月明最后回頭,深深看了一眼妻兒。他蹲下身,雨水和某種更滾燙的東西在他眼中匯聚。
“語默、啼櫻,”他的聲音沙啞,卻異常清晰,“爸爸……永遠愛你們。”
粗糙而溫暖的大手撫過兩個孩子的頭頂,帶著萬般不舍的力道。他站起身,動作快得不容置疑。他拔下束發的三枚龍形銀簪,塞進龍語默手里;解下腰間系著的三枚古樸鈴鐺,輕輕放在龍啼櫻掌心。做完這一切,他對著兩個孩子,用力擠出一個笑容,隨即猛地扯下腰間一塊瑩潤的龍紋玉牌,五指發力——
“咔嚓!”
玉屑紛飛。
“走!就是現在!”他低吼,眼中最后一點溫情瞬間被冰寒取代,只剩下燃燒的戰意。
鳳華櫻再不猶豫,一把抱起兩個孩子,像離弦的箭矢,撞入后門外的無邊雨夜。龍月明站在原地,目送那最后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他緩緩掏出一支煙,叼在嘴角。打火機“咔噠”一聲,微弱的火苗在風雨中頑強亮起。他深吸一口,辛辣的煙霧涌入肺腑,仿佛汲取著最后的力氣。
(注:此煙為特制,風雨不侵,燃盡方休)
一手夾著煙,一手擰開了那扇通往絕境的門。
(此前爭執片段簡述:夫妻原計劃分頭行動,鳳華櫻帶資料,龍月明帶雙生子。成功率僅三成,爭執遂起。鳳華櫻欲各帶一子,尤要啼櫻;龍月明堅拒,言龍家遁術更擅攜重突圍。然強敵壓境,情勢陡變,終成此局。)
門開。
無數道雪亮的車燈光柱,如同地獄探出的獠牙,瞬間撕裂雨幕,將他孤零零的身影釘在光與暗的交界。冰冷的雨水瘋狂澆打在他身上,浸透了那身繡滿暗黑龍紋的玄色長袍。布料緊貼著他挺拔而疲憊的軀體,下擺被疾風撕扯,如無數垂死掙扎的柳枝。水珠順著他冷峻的輪廓滾落,沿著高挺的鼻梁,滑過緊抿的、毫無血色的唇。
“「おや、こんなに早く出てきたのか。私はお前たち竜家と鳳家の者たちがみんな亀の姓を名乗っているのかと思っていたよ!我々桜花帝國に降參しろ、我々古月派はお前たちに一命を與える!」”
(喲,終于舍得出來了?還以為你們龍家鳳家都屬烏龜縮頭呢!投降櫻花帝國,古月派賞你們一條活路!)
為首的武士在雨中獰笑。龍月明置若罔聞。他緩緩抬起手,握住了腰間佩刀的刀柄。
“鏘——!”
一聲清越龍吟,劃破雨夜的死寂。長刀出鞘,刃光在強光與微弱的月光下流轉,映出刀身上仿佛永不干涸的暗紅血痕——歸龍吟。
“想拿東西?”龍月明的聲音不高,卻像刀鋒刮過鐵石,穿透了滂沱雨聲,清晰地砸在每一個敵人耳中,“先問過我手中刀!”
他叼著那支在暴雨中詭異燃燒、青煙筆直的煙,左手夾煙,右手持刀,一步一步,踏著積水,朝著那片刺目的光海走去。雨水在他腳下濺開冰冷的水花。
“投降?”他扯出一個近乎殘忍的笑,“龍家的字典里,只有戰死的英魂,沒有跪下的降卒!我龍月明……更不知‘投降’二字怎么寫!”
“「バカ、じゃあ堂々と武士の決闘をしよう!」”
(八嘎!那就用武士的方式,堂堂正正決斗吧!)
一名身披重甲的武士越眾而出,手按刀柄,氣勢洶洶。龍月明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目光掠過對方矮小的身形,只余下刻骨的輕蔑,如同在看一只擋路的螻蟻。
他吐出一口煙,煙霧在雨中凝而不散。
“來!”
一個字,重若千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