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拒絕（第2頁）

“我們是一起成長的！同一個父親，同一個母親，是血脈相連的兄妹！”

他的語氣陡然加重，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口剜出的血肉，帶著滾燙的溫度和撕裂的痛楚。“但是，不行就是不行！這無關(guān)年齡，無關(guān)身份，這是刻在骨血里的倫常！”

水汽蒸騰，模糊了彼此的視線，卻無法模糊龍?zhí)煅壑心巧畈灰姷椎耐纯嗪筒蝗莺硠拥膱?jiān)持。

“巧云，你聽著！”

他的聲音如同洪鐘，在封閉的浴室空間里回蕩，帶著一種振聾發(fā)聵的力量，試圖敲醒妹妹那被某種執(zhí)念蒙蔽的心智。“讓我告訴你，什么是真正的齷齪！”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汲取所有的力量來對抗內(nèi)心翻涌的巨浪和眼前致命的誘惑：

“齷齪，不是懵懂無知時的依戀！”

他緊緊盯著龍巧云的眼睛，仿佛要將每一個字都刻進(jìn)她的靈魂深處。

“齷齪，是我們才多大？十歲出頭！身體和心智都遠(yuǎn)未成熟！卻妄圖僭越人倫的界限！”

“齷齪，是就算我們到了十八歲，成年了，也絕無可能相互‘喜歡’、相互‘相愛’！”

“齷齪，是我明明是你的哥哥，是你最應(yīng)該信任和依靠的親人！卻罔顧這層身份，不顧你的懵懂無知，利用你的依戀，去滿足自己自私的欲望，享受你……你的……”

他哽住了，那個詞如同燒紅的烙鐵，燙得他無法出口，最終只能化作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喘息，“……這才是最卑劣、最不可饒恕的齷齪！”

“齷齪，更是明明知道你如此年幼，心智尚未健全，對未來充滿幻想，卻假裝你已經(jīng)足夠成熟，足夠理解這一切的重量！欺騙你，告訴你年齡不是問題，身份不是距離……這才是最卑鄙的謊言！這才是最徹底的齷齪！”

他的話語如同冰冷的瀑布，帶著千鈞之力，狠狠沖刷著龍巧云。龍?zhí)斓男靥艅×移鸱顾熘閺念~角滾落，分不清是池水的溫?zé)徇€是內(nèi)心的煎熬。他眼中的痛苦幾乎要化為實(shí)質(zhì)的淚水，卻被他死死地壓抑在赤紅的眼底。

“忘年之戀？”

龍巧云倔強(qiáng)地昂著頭，眼中噙著水光，不知是池水還是淚水，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的辯駁，“哥哥，這世上……這世上不是有很多忘年之交嗎？甚至……甚至忘年之戀……”

“巧云！”

龍?zhí)烀偷卮驍嗨曇魩е环N近乎絕望的悲愴。“忘年之戀的第一個字是什么？是‘忘’字！是忘記年齡的差距！是拋開歲月帶來的隔閡！”

他猛地抬手，指向自己的心口，指尖因?yàn)榧佣⑽㈩澏叮?/p>

“可是單單這一點(diǎn)‘忘’字，我就做不到！我永遠(yuǎn)也做不到！”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撕裂般的痛楚，“我是清清楚楚地看著你長大的！從你還在襁褓里，咿呀學(xué)語，蹣跚學(xué)步！你的每一次笑，每一次哭，每一次跌倒，每一次爬起……我都看在眼里，刻在心里！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去假裝你只是一個與我毫不相干、偶然闖入我生命的陌生女孩？！”

“我們之間流淌著同樣的血！我們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至親！這樣的我們，怎么可能發(fā)生所謂的‘忘年之戀’？！”

他幾乎是吼了出來，聲音在浴室墻壁上撞擊出沉重的回響，震得水波都在蕩漾。

他頹然地放下手，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高大的身軀在水中微微搖晃，眼神里充滿了深不見底的疲憊和自我厭棄：

“我慶幸……我無比慶幸我不敢碰你！也絕不會碰你！”

他喃喃著，聲音低啞下去，卻字字如刀，剜心刻骨，“如果我敢……如果我做了……那么，我就是這世間最齷齪不堪的禽獸！是連我自己都無法原諒、無法直視的渣滓！我會日日夜夜唾棄自己！辱罵自己！恨不得將自己挫骨揚(yáng)灰！”

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龍巧云臉上，帶著一種近乎哀求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