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輸入系統比對,三秒后結果跳出。
“編號一致。”他聲音冷得像鐵,“這就是‘鐘擺系統’立項原始文件編號。X——就是當年那個文化科長。”
我站在祠堂中央,寒意從腳底竄上脊背。
三十年前,他就開始動手了。
不是為了文化整頓,是為了清除所有可能挑戰“秩序”的聲音。
而鐘樓,是最后一個活著的象征。
“他知道我會回來。”我說,“所以他留了餌,等我撞上去。”
唐點頭:“儀式地點故意暴露,就是為了引你現身。但你若不去……他就無法完成權力移交。”
我閉上眼,腦海中閃過父親咳血的手掌、村長獰笑的臉、李維漢在暗處操控輿論的畫面。
還有肖瀟然抱著孩子畫作時輕聲說的那句話:“有些聲音,沉默太久,就會被人當成不存在。”
可鐘聲不會消失。它只是被壓住了。
“那就讓他聽一聽。”我睜開眼,目光沉定,“真正的鐘聲該是什么樣。”
回城路上,我讓張分析師偽造一條加密信息,通過已被我們反向監聽的“鐘擺”通道發送:
“根系計劃核心數據庫將于儀式當夜轉移至老鐘樓,由林致遠親自護送。物理備份,不可恢復。”
唐皺眉:“太險。他們若真炸樓怎么辦?”
“所以魏已經帶人潛入周邊,三層埋伏。”我盯著窗外飛逝的田野,“而且……他們不會毀鐘樓。X要的是‘儀式感’——用合法形式掩蓋非法權力轉移。炸樓是暴力,而他要的是‘程序正義’的假象。”
嚴那邊也已準備就緒。
無人機偽裝成鳥群,直播信號加密分流,一旦觸發關鍵詞自動上傳云端。
整個城市的情報網,正悄然收緊。
可就在傍晚六點,監控組突然來電:“鐘樓東側小路,發現一個徘徊男子。身份識別為——曹。”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是村長的心腹,原會計,二十年如一日執行“清理”任務。
可此刻,他獨自一人,手里攥著什么。
我和唐驅車前往,在距鐘樓三百米處下車步行。
暮色四合,老鐘樓孤零零立在荒草間,塔尖殘破,卻仍挺立。
曹站在臺階前,背對我們,肩膀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