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勇冷哼一聲,打斷了她的話: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天經地義!當年武院日漸衰落,眼看就要樹倒猢猻散,難道我們兩個大好年華,就要陪著他那艘破船一起沉沒嗎?如今在你爹手下做事,權勢地位,豈是當年在那個破落武院里能比的?”
張玥微微搖頭,眼神依舊復雜: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畢竟多年師徒情分,如今卻形同陌路,想來總覺得有些不是滋味?!?/p>
“師妹你啊,就是太過心軟,優柔寡斷,總是念念不忘這些無用的舊情!”
譚勇不以為然:
“即便他平九霄如今不知走了什么狗屎運,修為得以恢復,甚至擊敗了金三丘,又能如何?哼,不過是回光返照罷了!他終究是老了,筋骨氣血早已過了巔峰,已是日薄西山,還能再威風幾年?這臨安縣的未來,注定是你我的!”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還有那個不知道從哪個山溝里冒出來的小子,叫江青河的,哼,坊間都快把他吹噓上天了,什么少年英雄,力挽狂瀾。今日看著,一個愣頭青罷了,不過如此?!?/p>
張玥聞言,默然片刻,思索一番后,終于緩緩點了點頭。
。。。。。。
不日起,臨安縣縣令府,宛平武院,永興鏢局這三大勢力便如同精密機械般協同運作起來。
張德綱全力推動下,官府的人力物力迅速動員起來。
有經驗的礦師被聘請,熟練的礦工從各處招募,通往礦脈的道路開始修筑,駐守礦場的營房拔地而起。
趙光義不時會前往礦場巡查,并與永興鏢局的鏢頭們接洽。
永興鏢局負責評估運輸路線,規劃押運方案,調派得力人手,確保每一批貨都能安全運抵藏鋒城,變作財源。
三方各司其職、又相互監督制約之下,白玉石礦脈的開采工程,進展得出乎意料的順利。
車輛往來不絕,工匠與武者配合井然有序。
礦石從天然溶洞中被源源不斷地挖掘出來,經過初步的篩選和提煉,送入縣中嚴密看守的庫房,再由永興鏢局的精銳鏢師們送往藏鋒城。
時節流轉,轉眼已是三個月后,處暑。
烈日如爐,灼燒大地,蟬鳴聲嘶力竭,仿佛也快要被榨干最后一絲生命力。
宛平武院的演武場上,一股子熱浪不斷蒸騰,地面石磚燙得快能烙熟生肉。
但這一切,卻絲毫未能消磨院中武徒們高漲的斗志與練功的熱情。
呼喝之聲此起彼伏,氣血奔涌之下,竟似乎比天氣更加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