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聲音的平靜之下還夾雜著難以掩飾的、微微發顫的波動,更藏著一股濃得化不開的失望,像被寒水浸透的棉絮,沉甸甸地壓在字里行間。
于曉蓮被他打翻的雞湯給驚了一下,胸口猛地一窒,泛起細密的悶痛。
她下意識地抬手按住心口,閉了閉眼,試圖將那陣翻涌的情緒強壓下去,指尖卻仍有些發涼。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鎮靜下來看了一眼鄭瑜后又看向我,眼神充滿了不善,惡狠狠道:“是你干的?你去調查我了?你和鄭瑜說什么了?”
我聳了聳肩:“我什么都沒說。”
“什么都沒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早就看上鄭瑜了吧?你一門心思就想拆散我們,我已經成全你了,你還在他的面前污蔑我?你明明知道我剛動了手術你還這么做,你要逼死我,是嗎?”
她質問我的時候呼吸都帶著明顯的滯澀,一抽一抽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砸,那模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全世界都欠了她似的。
我腦子里像塞了無數個盤旋的問號,說不清是覺得荒謬還是無奈。
想笑,嘴角剛要揚就壓了下去;想氣,胸口那點火苗躥了躥又滅了。
最后,也只能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看她自顧自地演完這場獨角戲,因為我越搭理她就越讓她對自己的演技很自信,沒準一會兒演變成什么樣都有可能。
“你哭給誰看?真以為我還像以前那么傻?”鄭瑜冷笑了一聲,眼里再無半點憐憫之心,淡漠的語氣諷刺道:“你在這兒飆戲給誰看呢?有意思嗎?”
“我沒有,鄭瑜你別聽她的。你剛和我分手就跟她好上了是嗎?是不是現在不管她說什么你都聽?”
“你真能啊!”我忍無可忍了,走了進去冷著臉笑道:“你怎么不懷疑懷疑我跟你老祖宗好上了?柿子專挑軟的捏是嗎?你要是再敢污蔑我一個字,我立馬開直播將你的牙齒一顆一顆地拔掉,讓大家伙都看看污蔑別人的下場是什么樣的。”
“你敢!”她氣得叫了起來,聲音也大了幾分。“你眼里還有法律嗎?你上這兒來威脅我了?你把我氣死了你能撈到什么好?”
“……”
倒是提醒我了,她還真不能被氣死,至少現在還不行。
我重新退了出去,關上門讓他們二人在里面掰扯,鄭瑜真把她給氣死了我也沒辦法,反正不是我氣死的。
孫姨從樓下上來,手里還拿著盒飯,看到房門關著詢問了一句:“怎么了?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鄭瑜在里面。”我道。
“鄭瑜怎么來了?”孫姨問。
“我們調查到了一些不太能見光的事……”
我說著把于曉蓮做的那些事告訴了孫姨,孫姨聽完后眉頭都深深地皺了起來,看了一眼手上的盒飯突然就不香了,一步步走向了垃圾桶。
她打開,往嘴里塞了幾口道:“不吃也是浪費,吃完了再扔。”
“你就不能吃完了再過去垃圾桶那邊嗎?這對著垃圾桶吃多磕磣啊。”我忍不住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