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主要嘉賓捐款完畢,司儀再次致以誠摯的感謝,宣布晚宴正式落幕。
會場內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這掌聲既是給那些受助的兒童,也是給順利完成了一場高級社交活動的自己。
林恩和瑪利亞隨著人流緩緩走向出口,真正的“正事”辦完,他們都感到一種解脫,終于可以離開這個充滿無形博弈的舞臺了。
林恩和瑪利亞在安保人員的護衛(wèi)下,走出燈火通明的林肯中心,坐進了等候的凱迪拉克轎車內。
車輛平穩(wěn)地駛入紐約的夜色。
車內,瑪利亞看著身邊沉默不語、眼神深邃仿佛在思考著什么的林恩,若有所思。
她回想起剛才林恩與沃倫·巴菲特那場她聽不太懂但感覺極其高深的談話,又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她第一次去林恩那套可以俯瞰中央公園的頂層公寓做客時的情景:
那時兩人剛認識不久,貝琪第一次給她做烤肋排,巨大的肋排香氣四溢。
瑪利亞吃得毫無偶像包袱,舔著手指含糊地問:“完全理解!所以你這么拼命賺錢就為頓頓吃這個?”
林恩當時咧嘴一笑,用叉子指向哈德遜河對岸新澤西方向的點點燈火,語氣帶著一絲冷冽:“不,是為讓討厭的人頓頓吃不到這個。比如索尼那群蠢貨,他們現在肯定在嚼冷凍披薩。”
瑪利亞記得自己當時起身走向屋頂邊緣,夜風灌滿她寬大的米色風衣,她背對林恩張開雙臂,帶著一絲憧憬和感慨說:
“你知道嗎?我小時候總幻想從高處墜落,但每次睜開眼都還躺在長島貧民窟的霉味床墊上。媽媽曾經有幾次湊夠錢帶我來市中心吃飯,每次看到紐約的高樓,我就會忍不住想:這是我長大的地方,也許有一天我也能擁有這些風景,我希望自己也能住進這里?!?/p>
林恩當時大口吃著肋排,回應道:“哇哦,你可以留宿,我這的客房很多。”他又想起自己當初在布朗克斯啃臨期面包的日子,加了一句,“爭取讓小日本頓頓吃得上這些才好?!?/p>
后來林恩果然送了自己一套公寓,瑪利亞不由自主地靠得離林恩更近了些,香水味淡淡地縈繞。
她覺得此刻沉思中的林恩,身上有種格外吸引人的、掌控一切的魅力。
她忍不住開口,聲音帶著一絲好奇和試探:
“LINK,你在想什么?那么入神。。。這是你龐大計劃的一部分嗎?就是你那個。。?!層憛挼娜顺圆簧峡纠吲拧挠媱?。。。”她頓了頓,努力回想巴菲特談話中她唯一抓住的關鍵詞,“。。。你想阻止日本的文化入侵?”
林恩正沉浸在如何將巴菲特的分析轉化為具體行動的戰(zhàn)略思考中,沒想到瑪利亞居然敏銳地捕捉到了核心,還聯(lián)想起了那么久以前的對話。
他有些意外,隨即笑了笑,覺得對她無需隱瞞最高目標,但細節(jié)可以模糊。
他回答道:“哈哈,阻止文化入侵?那只是我計劃中很小的一部分。收購哥倫比亞唱片更多是拔掉一顆釘子。日本真正的核心產業(yè),是汽車、電子、精密制造。。。這些才是他們經濟的根基和命脈。我在想的是。。。未來怎么才能在這些領域,讓他們過得更‘難受’一點?!?/p>
瑪利亞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紅唇微張:“這。。。這真能做到嗎?那可是整個日本!”
在她看來,這簡直像是一個人要挑戰(zhàn)一個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