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無子（第1頁）

三日后，皇帝還朝。

早朝后，皇帝回到體仁宮，換下了朝服，剛在御案后坐好，裴景行便低聲稟報，“皇上，顧懷瑾求見。”

“宣。”

顧懷瑾步履沉穩，走入殿中，下跪拱手，“臣奉旨詳查香料一事，已有眉目。”

沈長昭微挑眉峰，“講。”

顧懷瑾直起上身，“胭脂蟲紅出自西域，蘇合香油來自南疆。此二香因材料難得，工序繁瑣，而導致所出成品參差不齊，上等成品皆進貢皇宮所用，但確有少量次品流入了制作當地。“

“臣一路追查，發現這些次品近幾年皆逐漸流入西南了一道，歸于一藥堂，青囊閣名下。臣與所率親衛，喬裝打扮，遍訪其舊鄰好友，多人皆可作證。“

顧懷瑾頓了頓，沈長昭看了他一眼，“講。“

顧懷瑾壓低了些聲音，“青囊閣規模極大，影響頗深，深受當地百姓和達官貴人們的推崇。其醫師經常就診于當地的簪纓世胄，這其中便有，寧王府。“

“此兩種香料，依規制尋常人家并不敢用。換言之，購買香料的很有可能便是寧王。

沈長昭陡然變色，五指緊扣御案，嗓音低啞，“寧王？”

“正是。”顧懷瑾將一本薄薄的舊賬冊雙手奉上，“臣為證實心中疑慮，曾夜探青囊閣，尋到此舊年賬冊，上面亦有相關記載。“

“陛下，臣無意妄言，只是線索至此，未可斷然。”

裴景行接過賬冊，捧到皇帝面前。

沈長昭接過來，翻看了幾頁，眼神頓起波瀾。

寧王，沈硯修，為先帝幼弟，文韜武略，無一不精。

當年父皇駕崩之時，他本可與朕一爭，卻對群臣言道，本王隨兄長征戰多年，早已厭倦，如今天下太平，本王只想與風花雪月為伍。

談笑之間，便將這至尊之位拱手相讓了。

故朕登基后，賜其名為寧王，獨享西南三地為其封地。

沈硯修，莫非如今你后悔了？竟與天命會私下勾結，欲奪朕的江山？

沈長昭猛地闔上手中賬冊。

幽暗金漆的御案下，皇帝的一只手掌，緩緩攥緊，“退下罷。”

“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