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纓已聽大概,大伯欠債太多根本還不起,老夫人的意思是從公中出。
她爹覺得丟人,魏姨娘不想出錢,夫妻倆你推我阻的,都不想管這個爛攤子。
但老夫人不依啊,大伯是她第一個孩子,年近五十還續不了弦,名下的兩個孩子都是給別人養的。
老夫人覺得魏氏哪怕不看她的面子,也得把二十萬兩拿出來給兒子還債。
“魏姨娘,你給句準話,到底拿不拿銀子給你大哥還債?”老夫人的耐心消磨盡,若不是看夏淮初還在上座,她早罵人了。
魏氏十分為難,扭頭看了眼辛纓,“娘,您別聽纓兒胡言,府里一時沒這么多現銀。”
老夫人擰眉問,“銀子都哪去了,我兒每年俸祿不少,你也經營好幾個鋪子,還有無數田產,銀子都哪去了?”
整個國公府的家底,除了魏氏也就老夫人最清楚了。
幾畝田、幾個鋪子,每個月賬房盤賬有不少銀子啊,存了這么多年,怎么可能二十萬銀子都拿不出來。
魏氏又是嘆氣,抬眸望著辛纓,“娘有所不知,這兩年夫人的腿疾加重,用藥都是極為的貴重的,每副都要上百兩銀子,還有纓兒的日常開銷,衣裳用的妝花緞和云錦寸錦寸錦。”
“金簪玉釵樣樣都是最好。老爺疼她,每月都要添新首飾和新衣裳,還有她最愛吃的清湯血燕,一道菜是普通百姓家一年的花費。”
魏氏似倒苦水般,把這些年嬌寵辛纓用的財物,挑著緊要的列出來。
勢必要讓所有人覺得,國公府沒銀子是因為辛纓奢侈無度,敗壞了國公爺勤儉的家風。
辛遠聽得義憤填膺。
辛睿明和辛玉綺也是震驚得說不上話,沒想到辛纓如此大肆揮霍。
老夫人聽懵,過了會握著拐杖重重敲在地上,“吞金獸啊,我們國公府怎么有這種敗家子。”
辛纓不動聲色瞧著,老夫人是顆耳根軟的墻頭草,總是被魏氏牽著鼻子走。
魏氏幾句話她便信了,對著辛纓好一頓數落。
諸人扭轉風向。
本來都在指責辛纓的大伯,聽完魏氏一番話,開始把辛纓往紙醉金迷的女紈绔上罵。
辛纓知道魏氏在報復她。
這些事真真假假,根本解釋不清。
“原來連炭都領不到的辛二姑娘,居然過著如此錦衣玉食的生活。”夏淮初譏笑,他最是看得分明,辛纓這一身可比辛玉綺差遠了。
辛纓頷首表示感謝,屋里就夏淮初一個聰明人。
她的親人辱她污蔑她,唯獨一個外人肯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