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淮清喃喃地重復著這個名字:“安安”他的眼眶迅速泛紅,有什么明亮的水光在他深邃的眼底閃動。
這個名字,包含了太多他此刻才讀懂的情愫。
“陳淮清,”陵盡鼓起勇氣,輕聲說,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給我一點時間也給你自己一點時間。安安她需要慢慢接受。我我需要看到你的誠意與勇氣,不只是言語。”
這不是直接的答應,卻已經是絕境逢生后最大的希望。
陳淮清深深地看著她,仿佛要將她的樣子刻進靈魂深處。然后,他極其鄭重地、緩慢地點頭:“好。一天,一年,一輩子,我都等。只要你別再消失。”
他伸出手,這一次,穩穩地握住了她冰涼的手指,用自己溫熱的掌心緊緊包裹。
“讓我送你上樓。”他說,不是命令,而是請求。
陵盡沒有掙脫,任由他牽著。冬日寒冷的空氣似乎不再那么刺骨,路燈的光暈也變得溫柔起來。彼此喜歡的心意,在經歷了七年的誤解和分離后,終于在這一刻,透過厚厚的冰層,微弱而堅定的,相通了。
但是陵盡還需要一段時間來做通自己的心理工作。這個結用了七年打上,豈能只用七年解開呢?
她也需要時間來勸說自己,不過很好的是,她已然感受到了陳淮清的愛意。
陳淮清倚靠著車門,望著三樓那盞燈火,心中暖意十足。
而這一切全被一個收廢品老人打扮的人盡收入眼底,嘴角閃過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第二天陵盡沒有帶著安安出門,但是問了她幾個問題。
“安安。”她捧著女兒的小臉看了好一會,尤其是看見那雙極像陳淮清的眉眼時整個人更加溫柔了。
“媽媽,我發現你今天格外溫柔呢,是因為見過陳叔叔了嗎?”安安偏著頭微笑著看著母親。
陵盡一愣,伸出手輕輕地敲了敲女兒的頭頂:“不要瞎說!”可是臉還是紅了一塊。
“那一定是嘍!”安安直起身子叉著腰,一副“我都懂”的模樣。
陵盡開始考慮起了以后不能讓女兒多看狗血電視劇了。
“還有一件事!”陵盡輕咳幾聲,讓表情嚴肅下來:“你……喜不喜歡陳叔叔?”
“喜歡!”安安高興地舉起雙手:“我最喜歡的叔叔就是陳叔叔了!”
“那……如果讓陳叔叔做你的爸爸,安安會開心嗎?”陵盡聲音帶著點顫抖。
“會啊!那安安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小孩子一雙大眼睛像黑葡萄一樣流轉,聲音奶奶的讓人心都化了。
陵盡笑著將安安攬進懷里,幸福的笑容激蕩在二人臉上。
第三天早上,陵盡起個大早送安安參加為期一個星期的夏令營,剛推開門就看見了正準備下樓晨跑的陳淮清。
二人對視,不由得輕笑一聲,將臉偏過去。
“干什么去啊?”先是陳淮清開了口詢問到。
陵盡現在還沒想好要怎么面對陳淮清,下意識地低下頭:“送安安去夏令營玩。”
安安有點不解,媽媽的表現怎么跟昨天不一樣啊,于是一臉猶疑地看了看陵盡,又看了看陳淮清:“媽媽,你昨天可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