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庭軒處理好傷口,又用干凈的紗布為她做了簡單的包扎。
做完這一切,這才站起身,倒了一杯溫度正好的蜂蜜水遞給她。
沈茉雙手捧著杯子,小口地喝著,溫熱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一點點暖著她冰涼的四肢百骸,也撫平了她仍在抽搐的神經末梢。
“謝謝你。”
她終于開口,聲音還帶著哭過的沙啞,輕得像羽毛。
溫庭軒坐在她床邊,拿過她手中的杯子放在床頭柜上,深邃的目光緊緊鎖住她,沉聲說道,
“我應該早點到的。”
所有的委屈、后怕、隱忍和強撐的堅強,在這一刻盡數瓦解。
沈茉再也忍不住,她放下所有的防備和矜持,伸出未受傷的手臂,緊緊地、主動地抱住了他的腰。
溫庭軒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這突如其來的、柔軟的依賴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但下一秒,他便反手將她更緊地擁入懷中,寬厚的手掌一下一下地輕撫著她的背,下巴輕輕抵著她的發頂。
“有我在,”
他在她耳邊,用一種近乎宣誓的語氣,一字一句地說道,
“以后,再也不會有這種事了。”
這是他的承諾。
一個男人對他的女人,最鄭重、最不容置疑的承諾。
沈茉在他懷里,感受著他隔著襯衫傳來的、堅實有力的心跳,聽著他沉穩堅定的誓言,終于閉上了眼睛。
連日來的疲憊和今晚的驚魂,如同潮水般退去。
她知道,那場屬于她的、漫長而孤寂的黑夜,在這一刻,被這個男人親手終結了。
她在他溫暖而安全的懷抱里,意識漸漸模糊,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次,她睡得無比安穩,因為她知道,天,就要亮了。
而他,就是她的破曉天光。
溫庭軒抱著沈茉,直到懷中那具因后怕而微微顫抖的身體,終于在沉沉的睡意中徹底放松下來,呼吸變得均勻而綿長。
他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仿佛在守護一件失而復得的稀世珍寶,深邃的眼眸里,是外人從未見過的、化不開的溫柔與后怕。
過了許久,他才以一種近乎虔誠的、極其緩慢的動作,小心翼翼地將她從自己懷里挪開,輕輕地放在了主臥那張寬大柔軟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