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臨鈺掰著指頭算了算:“怎么這么多家,還有你爹那里不需要去嗎?”
“其實還有很多不需要您親自去的,妾身早就派人送給禮物了,這些都是要您帶著倆孩子去的,父皇那邊,母后已經提前說過了,上元節晚上在宮中準備了家宴,您上朝的時候我帶著孩子跟您一起去,晚上留在城里。”
“行吧,不過記住啊,你爹那里就不要準備貴重禮物了,看看家里有什么新奇玩意給他帶點就行,你爹不差錢!”
李瀟又翻了個白眼就帶著云柚去庫房準備禮物了,草原上那些牛羊算是繳獲,屬于要充公的,張臨鈺也沒傻到往家里牽牛羊,成本太高了。
而且他挑財物的時候,挑的都是明顯帶著突厥風格的金器銀器,你說他里面有多少金銀倒不至于,但長安人喜歡啊一個銀酒壺帶幾個寶石,要是大唐的酒壺,頂多能賣個二三十貫,換成突厥那邊的能翻倍賣出去。
所以給這些人家準備的禮物里肯定要有這種土特產。
“聽說李大好像喜歡突厥人的東西,到時候要不要給他帶一件?”
啃著骨頭的張云汐問道:“爹爹,李大是誰?”
“你大舅舅,李承乾!”
“哦,那個舅舅是李三,泰舅舅是李四,小佑和小愔是李五和李六。
爹爹,李二呢?李二是誰?”
張臨鈺躺在椅子上給自己閨女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你這個問題問得非常好!下次別問了!”
李瀟給老頭子準備的禮物非常豐厚,但張臨鈺查看過后,特意在一堆金器銀器中找了幾個金銀盤子,就是可惜,沒筷子,只找到兩個銀勺子,因為他娘的突厥人用手抓著吃飯!
薛仁貴在馬車前趕車,張臨鈺騎著已經養好傷的小黑,馬周則是在一旁騎著二白,小白不比張臨鈺,在草原上奔波了幾個月,要好好將養一些時日,然后等到春風吹的時候,剛好養好身子,正好能生小馬駒。
小黑全身的皮毛如同緞子一樣順滑,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雜色,只有右屁股上很多剛剛長好的傷痕,張臨鈺看到一次就罵一次頡利,你說反正你也跑不過,你這么打老子的馬干甚!
馬周好幾十貫在牛馬市上買下最強壯的二白,結果在小黑面前秀氣得像是一個小姑娘,馬周笑道:“侯爺,這馬真俊!要是放在長安市上賣肯定能值很多錢!”
張臨鈺非常鄙夷馬周說的這種沒見識的話:“賣?要不是你家侯爺我截胡,這玩意是要被送進宮的,要是真有人賣,恐怕能賣到好幾千,上萬貫!”
“這么值錢!”
馬周確實是被驚了一下,不是他不懂馬,二白就是他挑的,勉強也算是一匹好馬,雖然模樣是云汐第一要求,但張臨鈺看了覺得馬周的眼光還行,起碼是物超所值。
但幾千上萬貫這種陌生的話語,他別說見過,聽都沒聽過。
因為之前全城都在忙著準備迎接大軍,所以雖然已經元月初十了,長安城里的買賣很多都沒開門,除了一些走親訪友的人,管道上的行人比平日里少了很多。
薛仁貴是幫忙趕車的,馬周則是需要到城里辦些事情,順便回家查看一下永安坊的家。
守城的將士不認識,但看著對方眼睛里那崇拜的眼神,張臨鈺笑著,左手握拳,輕輕捶擊胸口。
十幾名守城將士連忙還禮:“侯爺好!”
張臨鈺笑著點了點頭,軍隊中崇拜強者,而現在最強者毫無疑問就是張臨鈺,前天大軍才回來,這些士兵聽說了他在草原的戰績,有些崇拜也正常,畢竟自古以來,哪個男人沒有馬上封侯的美夢!
進了啟夏門,過兩個坊市,右拐,馬周已經離開了,張臨鈺等人便到了敦化坊顏家。
顏家中門已經打開,門房老孫笑呵呵地等在門口,張臨鈺看到顏師古居然親自在門口迎接,連忙下馬,上前見禮。
顏師古笑呵呵地還禮,如果論年紀,輩分,官職,肯定是顏師古更大,但大唐最重軍功,老顏他們這種文官爵位一般都不高,顏師古只是個縣子,張臨鈺已經是藍田縣侯了。
“前幾日府上管家送來了拜帖,可是讓祖父好等,自從崇文館放假后,丫頭便回了藍田,快一月沒來府上了,祖父時常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