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區改造項目的臨街商鋪外,陽光把青石板路曬得發燙。沈知意蹲在地上,指著圖紙上的“文化展示區”,跟陸衍討論:“這里要保留原來的磚雕門頭,施工隊說下周就能開始修復,你到時候要不要來看看?”
陸衍蹲在她旁邊,手里拿著個迷你卷尺,量著路邊的老槐樹間距:“行,我那天剛好沒事。不過這棵樹得注意,根系離商鋪地基近,施工時得請園藝師來護著,別弄斷了。”
兩人正說著,身后傳來施工隊隊長的聲音:“沈總,陸先生!你們來得正好,剛才發現對面樓上的廣告牌有點松,風一吹就晃,我們正準備派人上去修呢,你們路過的時候注意點!”
沈知意抬頭看了眼對面三樓的廣告牌——是塊老舊的帆布廣告牌,印著“五金建材”的字樣,邊角已經卷起來,被風刮得“嘩啦”響。她點點頭:“辛苦你們了,盡快修,別出危險。”
隊長應著“好嘞”,轉身去安排工人。沈知意剛想繼續跟陸衍說圖紙的事,突然一陣狂風卷過,吹得路邊的樹枝劇烈搖晃,頭頂傳來“嘎吱”一聲刺耳的斷裂聲——是廣告牌的鐵架斷了!
“小心!”陸衍的聲音剛落,沈知意就感覺自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拽住,身體瞬間失去平衡,整個人被抱進一個溫暖的懷里。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和廣告牌墜落的“轟隆”聲,她甚至能感覺到陸衍抱著她轉身時帶起的風,還有他后背傳來的緊實力量。
下一秒,她被穩穩地放在離商鋪外墻兩米遠的安全區域。陸衍還保持著護著她的姿勢,一只手緊緊抓著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撐在她身后的墻上,眉頭微微皺著,額前的碎發被風吹得貼在臉上。
“你沒事吧?有沒有碰到哪里?”陸衍的聲音帶著點急促,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檢查她的胳膊,眼神里滿是擔心。
沈知意還沒緩過神,心臟“砰砰”跳得快要沖出胸腔。她看著不遠處散落的廣告牌碎片,帆布被撕成了好幾塊,鐵架砸在地上砸出一個小坑,剛才她站的位置,剛好在碎片散落的范圍內——要是陸衍慢一秒,她可能就被砸中了。
“我……我沒事。”沈知意的聲音有點發顫,伸手抓住陸衍的胳膊,“你呢?剛才你抱我的時候,有沒有碰到?你的腰……”
她突然想起陸衍的腰傷還沒完全好,剛才那個動作又快又猛,肯定牽動了舊傷。她伸手想摸他的腰,卻被陸衍輕輕按住手:“我沒事,老毛病了,沒那么嬌氣。”
“還說沒事!”沈知意瞪了他一眼,不顧他的阻攔,掀起他的襯衫衣角——腰后貼的止痛貼已經歪了,邊緣還滲出一點淡淡的紅,顯然是剛才用力時扯到了傷口。她的眼眶瞬間紅了,聲音帶著點委屈:“都出血了還說沒事!跟你說了多少次,別做這么危險的動作,你怎么就是不聽?”
周圍的路人也圍了過來,有人拿出手機報警,有人關心地問:“姑娘,小伙子,你們沒事吧?剛才那一下太嚇人了!”
施工隊隊長也跑了過來,臉色慘白:“沈總!陸先生!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們沒及時修好,差點出大事!我們馬上處理碎片,一定好好檢查其他廣告牌!”
陸衍安撫地拍了拍沈知意的后背,對隊長說:“先處理現場,別讓路人碰到碎片。后續的安全檢查要做仔細,不光是廣告牌,所有高空設施都得查,不能再出這種事。”
隊長連連點頭:“是是是!我們現在就查,一定查仔細!”
等路人散去,施工隊開始清理碎片,沈知意拉著陸衍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拿出隨身攜帶的消毒濕巾,小心翼翼地幫他處理腰后的傷口。她的動作很輕,生怕弄疼他,嘴里卻還在念叨:“剛才你那動作也太快了吧?我都沒反應過來,就被你抱走了。你平時看著溫溫吞吞的,怎么反應這么快?”
陸衍笑了笑,看著她認真處理傷口的樣子,語氣帶著點回憶:“以前在部隊的時候,經常練應急反應,比如突然出現的障礙、突襲訓練,時間長了,身體就形成條件反射了。剛才聽到鐵架斷裂的聲音,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先動了。”
“部隊?”沈知意抬起頭,眼里滿是好奇,“你以前在部隊是做什么的?我只知道你是修文物的,從來沒聽你說過部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