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貝爾夫人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阿姆瑞齊之前雖然行色匆匆,但向她保證,所有麻煩都將很快得到解決。她相信自己的丈夫,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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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安,今天表現(xiàn)得不錯,很安靜,很乖巧。”她牽著安的小手,走在曳影鎮(zhèn)那條還算平整的主街上,臉上帶著那種展示心愛藏品般的、完美的微笑,“媽媽決定獎勵你,今天下午,帶你在鎮(zhèn)子里逛逛,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安低著頭,小步跟在伊莎貝爾身側,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個溫順的、被寵愛著的女兒。這是卡琳姐姐“離開”的第二天,她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只能用這種方式保護自己,并等待著那個或許不會再來的承諾。
伊莎貝爾一路上向遇到的鎮(zhèn)民們優(yōu)雅地頷首致意,那些鎮(zhèn)民也紛紛停下腳步,向這位鎮(zhèn)長夫人行禮,言語間充滿了尊敬。
就在伊莎貝爾帶著安走進一家裁縫鋪時,街角兩個正在修補漁網的男人低聲交談起來。
“鎮(zhèn)長夫人對那新來玩具可真上心。這次算是最長時間的一個了吧”其中一個說。
“哼,能多上心幾天?反正早晚跟前幾個一樣,玩膩了就該扔了。”另一個撇了撇嘴,語氣里沒有同情,只有一種理所當然的冷漠,“你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的貨吧。我可聽說了,鎮(zhèn)長這次好像和一個外面來的女軍官有點矛盾,萬一咱們從外面弄貨的路子被斷了,大家都得喝西北風!”
“啊?那他最好把這事趕緊擺平了!要是保不住大家的好日子,還要他這個鎮(zhèn)長干什么?”
暗中保護安的亞敏,將這些對話一字不漏地記在心里。她想要離開鎮(zhèn)子,將這個關于“利益共生”和“鎮(zhèn)民不滿”的關鍵情報告知隊長,但當她走到鎮(zhèn)口時,卻被全副武裝的省兵攔了下來。衛(wèi)兵告知她,即日起,曳影鎮(zhèn)只出不進,除非有本地擔保人的文書。亞敏知道,自己被困住了。但她轉念一想,留在這里,或許能在最關鍵的時刻,為身處險境的安,為鎮(zhèn)外的隊長,做些什么。
當她們路過鎮(zhèn)上那家唯一的醫(yī)所時,矮胖的醫(yī)所老板像嗅到蜜糖的蒼蠅一樣,連忙從柜臺后迎了出來。
“夫人!尊貴的伊莎貝爾夫人!您今天氣色真好!”他點頭哈腰地笑著,然后又鬼鬼祟祟地湊近,壓低聲音,“夫人,最近雪化得快,而且還不積水,寒山那邊采藥方便多了,我新到了一批‘暖云草’,那可是好東西啊,對……對調養(yǎng)身子,有奇效!以前可沒辦法弄出來。”
說著,他還象征性的,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聽到這,伊莎貝爾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她那撫摸著安頭發(fā)的手,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仿佛被那醫(yī)所老板的話刺痛了。她先是環(huán)顧了四周,確定周圍沒有其他路人注意到剛剛的話,然后才冷冷地瞥了老板一眼,聲音像淬了冰:“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我以后,不需要那些東西了。”
她將安往自己身邊拉了拉,臉上重新掛起那種溫柔的、宣示主權般的笑容:“而且,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不要在我的寶貝女兒面前說,。”
“是,是,夫人說的是!”老板有點吃驚她的反應,這和以往不太一樣,但很快反應過來,連忙賠著笑,點頭哈腰地道歉。他的目光轉向安,那份諂媚立刻變成了不加掩飾的不屑。
伊莎貝爾帶著點不開心的姿態(tài),拉著安轉頭就要離開。而就在這時,鎮(zhèn)長宅邸的一名仆人行色匆匆地跑了過來,在伊莎貝爾耳邊低語了幾句:“夫人,老爺回來了,有事找您。”
宅邸的書房里,阿姆瑞齊來回踱步,像一頭被困在籠中的野獸。當伊莎貝爾帶著安回來時,他立刻屏退了所有仆人,拉住妻子的手。
“怎么樣,進行的還順利嗎?”伊莎貝爾微笑一邊為丈夫擦汗,一邊關心的問道。
“親愛的,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他臉上擠出一個盡可能顯得輕松的笑容,“只是,最近鎮(zhèn)上可能會不太平,有些出乎意料的事也許會發(fā)生。”他頓了頓,藏起眼里的焦慮,轉而深情的看著妻子。
“盡管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但為了安全,伊莎貝爾,我想……你先帶著安,去落葉谷那個地方住幾天,好嗎?”
伊莎貝爾看著丈夫,從他那雙強作鎮(zhèn)定的眼睛里,讀出了一絲從未有過的疲憊和慌亂。伊莎貝爾并不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貴族花瓶,多年來和丈夫經歷的風雨讓她的洞察力也有增強了不少。
她沒有多問,只是輕聲說:“那你呢?什么時候來?”一邊撫摸著丈夫的鬢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