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那天,克死了鄰居家三條狗。
爸媽請道士說我適合當弟弟的“擋災人”。
我生日那天燒到41度,意識模糊。
媽媽卻把我從床上拖起來,往浴室里拽。“忍著!你弟弟明天要大考,你必須給他祈福!”
她擰開水龍頭,冰冷的水瞬間將我吞沒。
我冷得牙齒打顫,哀求道:“媽,我好冷……”
“冷什么冷?你就是個擋災的命!”她眼神狠厲,沒有一絲溫度,“連這點小病都扛不住,怎么保我兒子?我當初真后悔,怎么沒一生下來就把你淹死!”
我被母親從浴室里拖出來,扔回床上。
濕透的衣服貼在身上,讓我更加冷。
高燒讓我的腦袋沉重得抬不起來。
房間里很暗,窗簾拉得嚴嚴實實。
我能聽到客廳里傳來的電視聲和笑聲。
是弟弟許曜最愛看的綜藝節目。
“曜曜,快來吃水果,媽給你切好了。”
母親的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
“媽,你別管我,讓我再看會兒。”
“看什么看,明天就要大考了,趕緊回房休息。”
是父親的聲音,帶著寵溺的責備。
“爸,我姐怎么樣了?”
許曜問。
客廳里的空氣安靜了幾秒。
然后是母親不耐煩的聲音:“提她干什么,晦氣。一個擋災的工具,病了更好,說明起作用了。你趕緊回房睡覺,養足精神,明天考個好成績,比什么都強。”
擋災的工具。
病了更好。
原來我在他們眼里,就是這樣的存在。
身體的冷,但我的心里更冷。
我不再掙扎了。
求生的念頭,就在母親那句“晦氣”里,徹底熄滅了。
我閉上眼睛,感覺身體越來越輕。
那些折磨我的疼痛和高熱,都離我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