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邊缺個辦事的人。看你機靈,穩重。”陳生問:“王經理,什么事?”“好事!
”王經理一拍大腿,“紀**要你,去給她當司機。”陳生看著水杯里的茶葉沉下去。
“我不會開車。”“學!紀**說了,送你去學,最好的駕校,最快的速度。
”王經理湊過來,聲音壓得很低,“小陳,這是天上掉餡餅。多少人想巴結紀**,
門都摸不著。你這是祖墳冒青煙了。”陳生把水杯放下。“我只是個拖地的。”“哎!
”王經理急了,“你這人怎么不開竅呢。紀**看得起你,是你的福分。就這么定了!
你今天就別拖地了,下午就去駕校報名。”王經理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拿起電話就給駕校打了過去。陳生站在那兒,看著窗外。窗外是高樓。樓的玻璃反著光,
刺眼睛。他想起很多年前,這里不是高樓。這里是一片矮房子。他家就在那片矮房子里。
后來,推土機來了。他爹攔在推土機前面,被人打斷了腿。他娘哭瞎了眼睛。那片地,
后來就蓋起了“天上人間”。老板,是紀瑤的爹,紀雄。陳生的手,
在褲子口袋里攥成了拳頭。口袋里有一塊小石頭。是他從老房子的廢墟里撿出來的。
他摸了十年,石頭都滑了。他松開手。王經理打完電話,滿臉是笑。“行了,都安排好了。
小陳,以后發達了,可別忘了王哥我啊。”陳生點點頭。“謝謝王經理。”他的臉上,
一點表情都沒有。心里也一樣。恨,不是一種表情。恨是一根釘子,釘在骨頭里。時間長了,
就跟骨頭長在了一起,看不見了。但是,一動,就疼。3駕校的教練姓李,脾氣爆。“打死!
打死!方向盤打死!”“看鏡!看鏡!你脖子是水泥做的嗎!”“剎車!我讓你踩剎車!
你想我們倆一塊兒上西天嗎!”陳生一聲不吭,教練吼,他就聽著。教練讓他怎么做,
他就怎么做。手腳很穩,學得很快。別人要一個月才能上路,他一個星期就行了。
李教練叼著煙,看著他把車穩穩停進車庫里,一點沒壓線。李教練吐了個煙圈。“你小子,
天生就是開車的料。”陳生從車上下來。“是教練教得好。”李教練擺擺手。“少來這套。
我教了十年車,什么人沒見過。有的人,你拿鞭子抽,他也是個廢物。有的人,你不教,
他自己都會。”他看著陳生。“你,是后一種。”陳生沒說話。
李教練又說:“給你開車的那位主兒,不簡單吧?”陳-生說:“首富的女兒。”“呵。
”李教練笑了,“那你小子,也算一步登天了。好好干,別犯渾。”陳生點了下頭。
他拿到駕照那天,王經理親自把一把車鑰匙交給他。是一輛黑色的賓利。“紀**的車,
以后就歸你開了。”王經理拍著他的肩膀,“好好表現。”陳生拿著鑰匙,去了地下車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