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屋,怎么上床。
再清醒,已經半夜。
隱約的泣音從書房透出來。
明知道不該去看去聽,可我忍不住。
隔著門縫,我看見喝醉的賀經年一手拿酒一手拿著飛鏢,猛力對著墻壁發泄。
「當初你為什么不直接死掉?如果你死了,我不會變成滿身銅臭的商人,我就能和棠棠一起出國……」
說完,他撲通一聲跪倒,伏在地上痛哭。
而墻上貼著的,是我的照片。
我流著淚,推開門靠近。
像八年前的他一樣,從背后慢慢摟住人。
學著何若棠的口吻,口齒不清地叫他:「經年……別哭。」
他慢慢抬頭,發紅迷醉的眼神直直落在我臉上。
下一秒,他突然暴起掐住我的脖子。
「方圓,答應我,去死好不好……」
他掌心不斷收緊,聲音卻溫柔得出奇。
我沒有掙扎,只是怔怔望著眼前人。
我見過賀經年不同時期的樣子。
少年時拿競賽奪金牌的意氣風發。
青年時創業找投資的疲于奔命。
這幾年帶著我拜訪一位位專家時的熱切和疲憊。
他的冷淡和逃避,我不是不知道。
可我裝傻充愣賴在他身邊不想走,雖然我當年救他是事實,可我用一只眼·捆住了他也是事實。
我努力擠出笑容,伸出手撫摸他發紅的眼眶。
聲音顫抖:「好……」
他像了卻什么心愿,眼睛慢慢閉上。
酒精放大了人的欲望。
片刻后,男人滾熱的鼻息噴上唇。
我還未回神,嘴巴已被粗魯的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