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憶衛的“蝕憶刃”立刻刺過來,刃上的黑氣能啃噬記憶。林康的寄影劍橫在老怪身前,劍穗纏著芽須,在三人周圍織出光網:“護心式第一式,護己。”
寶寶的綠光往光網里鉆,與芽須纏在一起:“第二式,護友。”
老怪的木劍突然與寄影劍并在一起,碎片里的白花樹影像往光網里滲:“第三式,護傳承。”
三股力量撞在一起,斷傳承陣的核心——塊刻著“恨”字的黑石,突然裂開,里面涌出無數記憶碎片:有守苗人給白花樹澆水的,有永龜堂學徒幫樹擋風的,有寶寶本體開花時的,有林康擋咒術的……所有碎片在光網里拼成完整的畫面:原來白花樹是守苗人與永龜堂學徒共栽的,樹的靈核里,早就纏著“我們一起守”的約定。
“這才是你的全部記憶。”老怪把碎片往寶寶懷里送,綠光包裹碎片的瞬間,樹妖的身體突然長大了些,葉尖開出朵小白花,“你帶著兩個人的約定長大:守苗人盼你開花,永龜堂盼你結果。”
碎憶衛見陣眼被破,舉著蝕憶刃撲過來,卻被突然瘋長的芽須纏住——新苗的根須從地里鉆出來,纏著他們的刃,每根須上都掛著傳承結:“我們記得守苗人”“我們記得學徒”“我們記得所有該帶的人”。
寶寶突然從林康懷里跳出來,綠光纏著芽須往黑石的裂口鉆,白花在光里炸開,變成無數白色的光點,落在新苗的芽尖上。每個光點里都有個小小的“護”字,是守苗人與學徒的木牌印,也是林康教的護心式,更是寶寶自己說的“我帶著你們呢”。
離芽老怪看著那些光點,突然對著初芽原的方向跪下,木劍插在土里,劍穗纏著新苗:“師父,我把記憶還回去了。這原上的新苗,都會帶著你們的約定長大。”斷傳承陣破后,初芽原的芽須開始往三界延伸,新苗的根須纏著舊約定,往永龜堂的方向長。離芽老怪留了下來,在原上搭了間木屋,每天教新苗認傳承結:“這個結,是守苗人系的;那個結,是永龜堂的;這個……是樹妖寶寶的白花,記著要帶著所有人的暖長大。”
林康在原上栽了棵新的白花樹,把寶寶本體的記憶碎片埋在樹下,芽須從碎片里鉆出來,纏著新苗的根:“以后每年開花時,我們就來看看,告訴你又帶著多少約定長大了。”寶寶往土里鉆了鉆,綠光纏著林康的手腕,像在說“我帶著你,你帶著它,我們都不丟”。
離開初芽原時,芽須在身后織成道嫩綠色的路,路上飄著新葉的香,往所有新生命的方向去。林硯從續晝的后視鏡里看,離芽老怪正教個剛化形的樹妖認葉紋,老怪的樹衣上,白花與新苗的影子疊在一起,像個沒說出口的擁抱。
回到永龜堂時,灶房的鍋里正煮著新米和白花樹的嫩葉,芽須從鍋蓋縫里鉆出來,纏著每個盛粥的碗,碗沿的光里,映出寶寶在老槐樹下練“護心式”的畫面:樹妖的綠光纏著寄影劍的光,葉尖的白花對著林康笑,像在說“你看,我帶著所有該帶的,長大了”。
林硯給沈螢盛粥時,兩人都笑了——粥的香里,有新生命的嫩,有舊約定的暖,還有“我們一起長”的踏實。初芽原的事傳開后,三界的新生命都來永龜堂的芽須前“系約定”:仙族的幼崽帶來父母的護符,妖族的幼獸叼來族群的信物,人族的孩童捧著自己畫的全家福……寶寶的白花每天都開得更盛,葉尖纏著的芽須上,掛著越來越多的傳承結。
林康在灶房的墻上畫了幅“成長圖”,每天添上新的筆觸:寶寶長出第一片新葉,學會用綠光幫沈螢蒸糕,能用護心式的余溫催芽須生長……圖的最下方寫著:“所謂傳承,不是把舊的扛在肩上,是讓新的帶著舊的,往更暖的地方長。”
小竹總愛趴在圖旁,數上面的芽須:“這根帶著同心淵的心跳,這根沾著愈痕谷的藥香,這根……是初芽原的新苗,纏著離芽老怪的木劍穗。”小家伙的手指劃過寶寶的白花,“它現在不僅是樹妖寶寶,還是守苗人和永龜堂學徒的約定,是林康哥哥的另一半,是好多好多人的‘我們’。”
某個清晨,林硯發現灶膛里的火變成了嫩綠色,火苗的跳動里,藏著芽須的新、傳承結的舊、所有“帶著你”的暖。他往火里添了把新苗的枯枝,火苗竄起時,所有芽須都在共鳴,像無數個新生命在同唱一首歌:
“我帶著你的木牌,
你帶著他的牽掛,
芽須纏一纏,
就成了家;
新苗往上長,
舊根往下扎,
我們的約定,
在土里發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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