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
玉儂想走,等著呈文吃完了,起身想拉起他,肩膀被一個年老的男人氣勢洶洶地撞到,捂著肩膀想痛罵一句,轉頭看見那幫人圍著茶攤站了一圈。
為首的正是剛剛撞到玉儂的男人。
“周老爺。”
“孫鐵,你這是做什么?”
那位姓周的地主老爺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身旁的隨從再次舉起槍對準他們。
原本氣勢很足的一行人,見了槍管,大多沒了那些顧勁頭。
“周老爺,今年你說一句要多交兩倍的糧,我們就要勒緊褲腰帶上交,可是你怎么還不滿足,還要我們交糧!”
“怎么,你質疑將軍的決定?你想反?”
孫鐵覺得喉間發(fā)緊,咽了咽口水,仍舊梗著脖子,攥緊了拳頭道,“周老爺,我們真是沒糧了,每戶人頭的田就那么大點,天爺今年又不賞臉,種不出來多少東西,再收糧,我們全都要餓死的呀!”
周老爺面上的表情絲毫沒有波動,淡淡的看他一眼。
“然后呢。”
孫鐵卡了殼,說不出接下來的話,你你你我我我了許久,才憋出來一句。
“你再怎么逼我們,地里也種不出來那么多糧食。”
老三的槍管逐漸抬高,從他們的腿,改為胸口的位置。
一行人大半都低下頭,只剩下站在首位的孫鐵還佇立在那兒。
“沒糧就交錢。”
孫鐵抬頭,大聲喊著,“我們沒錢!”
“那就交糧。”
他絕望地看著周老爺氣定神閑的模樣,手上戴著的玉扳指,夠買他們他們所有人交的糧。
“周老爺。”
孫鐵心已經(jīng)涼透,這一趟怕是白來了,回去又該被秋后算賬,或許還要交比其他人更多的糧,或者給他記上更多的租金,總之帶頭的人總要比其他人付出更多。
“周老爺,去年我們村子澇了,租金翻倍,我們咬著牙交,我們這些佃戶沒有地種就沒飯吃,今年租金交了,糧還要翻倍地給,我們也給了,看在我們勤勤懇懇交租的份上您能不能給我們一條活路,不要后加的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