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周師傅嘆了口氣,轉身往宿舍走去。
“回去吧,聽武廠長的。”
有人帶頭,聚集的工人陸陸續(xù)續(xù)地散開了。
一盞昏黃的白熾燈,懸在頭頂。
燈光下,是一間空曠的辦公室。
一張桌子,三把椅子。
武義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對面是兩名紀委的工作人員。
一個,就是帶他來的國字臉。
另一個年紀稍輕,負責記錄。
墻上的掛鐘,秒針“咔噠、咔噠”地走著。
國字臉男人將一個牛皮紙檔案袋推到武義面前。
“看看吧。”
武義打開檔案袋,抽出幾頁信紙。
信里,把他和呂秋嬋的關系描繪得不堪入目。
時間,地點,甚至所謂的“情話”,都編得有鼻子有眼。
舉報人自稱是“一名看不慣歪風邪氣的正義職工”。
信中詳細“還原”了他和呂秋嬋如何在宿舍里“私會”,如何“不知廉恥”地“未婚同居”。
武義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他甚至把信紙重新對齊,放回了檔案袋里。
國字臉男人一直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出哪怕一絲的慌亂。
但他失望了。
“看完了?”
國字臉男人開口。
“看完了。”
武義點頭。
“有什么想說的?”
武義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了一個問題。
“信里說,我和呂秋嬋同志同居的地點,是廠里的集體宿舍?”
國字臉男人眉頭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