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
將顧楚帆抱回輪椅,把他推進他的臥室。
他轉身離開,出了庭院大門,看到由遠及近走來一道清瘦的身影。
是施詩。
顧近舟道,這女人比四年前瘦了很多。
從前是天真爛漫的少女,健康氣血足的臉帶著點兒嬰兒肥,如今看著比他的妻子顏青妤還成熟。
顏青妤可比她大三歲。
她手中提著一個超級大的食盒。
走近了,施詩喊一聲“舟哥。”
顧近舟微微頷首。
施詩道:“學長想吃醋燜黃花魚,我正好路過那家酒店,給他打包帶過來。”
顧近舟淡嗯一聲,“他沒睡,進去吧。”
保鏢打開大門。
施詩拎著食盒往里走。
顧近舟走了幾步,突然佇足,回眸道:“如果楚帆不傻了,你還會來看他嗎?”
施詩腳步停下。
如果他不傻了,她就不來了。
見她不語,顧近舟又說:“他不會活太長,也不可能生孩子,有時候會變得怪里怪氣。簡而言之,他已不是正常人,永遠不可能再回到四年前的樣子,你還要他嗎?”
施詩沒回話。
她的心墜墜地往下沉,像新鮮的傷口被灌了水銀似的痛。
那么好的一個人,為什么上天這么刻薄他?
顧近舟道:“我知道,這對任何人來說,都很難接受,你好好考慮考慮。”
他抬腳就走。
施詩腿沉腳沉地往前走。
他已不是正常人,她還要嗎?
要的。
她在心中說。
要的。
哪怕他已不是人,她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