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愛慕的男人啊,唯一愛慕的男人,她怎么舍得他痛苦?
只不過,若能倒回去,她不會再選擇蕭肖。
那是她做得最錯的一件事。
她將淚意強壓下去,因為壓得太狠,眼圈紅了。
她不知自己眼圈紅得有多厲害。
換回筷子,她夾起一塊魚肉,喂到顧楚帆口中。
顧楚帆盯著她紅得似血的眼睛,問:“姐姐,如果我不傻了,你還會來看我嗎?”
如果顧近舟沒說他短命,已不是正常人,她會借口工作忙,說不來了。
可是,她望著顧楚帆滿是傷痕的臉,童真帶著祈求的眼睛。
她無法拒絕。
她說:“會,我還會來?!?/p>
“真的?”
施詩用力點頭,“以后我不會離開你了?!?/p>
顧楚帆忍疼伸出沒骨折的那只手,“來,我們拉勾。”
施詩放下筷子,用小手指勾住他修長的小手指。
以前他們一起出去玩,偶爾也會有這種舉動。
十指連心。
每次和他拉勾,她的心都會跳得飛快,伴隨暗喜和心動。
如今心臟仍舊會跳,卻不再是單純的心動,夾雜心酸和心疼。
顧楚帆用純真而幼稚的聲音說:“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施詩心酸地笑。
他這樣挺好的,無憂無慮,至少不再糾結,不再煎熬和煩惱。
兩人吃光整條魚,施詩喂他喝了一些水,接著將窗戶打開,通了下風,散散房中的魚味。
臨走時,她將窗戶關好,叮囑傭人一些注意事項。
施詩離開后,顧近舟推門而入。
顧楚帆坐在床上,拿著筆和紙在畫中泰柬邊境的地圖。
手指疼,不過能忍。
顧近舟走到床前,垂眸看了一會兒,問:“累不累?”
顧楚帆放下筆,“還在磨合?!?/p>
聲音介于顧楚帆和國煦中間,不過聽語氣,能聽出是國煦。
顧近舟道:“你這屋里有裝微型監控,依你的能力,應該能察覺出,為什么不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