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練時青石階異常灼熱,暗紅痕跡組成眼睛圖騰。龍巧云突然踉蹌,掌心擦傷處涌出的不是鮮血,而是閃爍的星沙。"別看!"她慌亂藏起手掌,束發的銀絳卻無風自燃,灰燼中浮現出琉璃色的古老文字。
父親的笑聲第一次出現裂痕。龍天看見他倒茶的手在顫抖,碧螺春在宣紙上暈開血絲般的紋路。"最近…少去后山。"男人低頭擦拭紫砂壺,壺身雙鯉戲珠的圖案正在緩慢游動。
龍天在藏書閣深處發現青銅匣。匣面星圖與他胎記完全契合,開啟瞬間,無數光蝶涌出,在空中拼湊出少女輪廓。那個與龍巧云一模一樣的虛影輕聲呢喃:"當群星抵達既定的坐標,請把祝福還給。。。"
驚雷炸響,龍巧云舉著蠟燭出現在門口。光蝶瞬間湮滅,唯有她腕間新戴的琉璃串珠,正發出微弱共鳴。
……
次日
“有趣!”
"巧云,該走了。"
"哦,來了等等我哥哥!馬上到!馬上到!”
“父親說今天要跑十公里,還要多鍛煉手部力量,還要在快到八點前回來。"
龍巧云走進訓練場后默默的轉過了身,不知該說些什么,最后思考片刻決定獨留龍天在風中凌亂。
“今天還是五公里嗎?”
"不,父親說今天是十五公里,還要多鍛煉手部力量。而且還要快要八點之后回來”
說罷龍巧云默默的轉過身,而龍天則滿臉問號,抱著最后一絲期待
“什么十公里?是認真的嗎?”
龍巧云看著龍天一臉期待的樣子,實在是有一些不忍心的點了點頭,龍天看到龍巧云點了點頭,懸著心終于死了。
龍天感覺天似乎都要塌,以前八歲的時候要求揮劍一萬下的時候,以及各種各樣的離譜鍛煉要求,折磨著龍天的內心以及身體,現在已經好接受很多了,不然要是換作旁人,早已被嚇暈過去。
“哥,要快喲,不能不跑!還要做其他東西呢!”
晨光初透時,露珠在忍冬藤蔓上凝成碎鉆。龍天赤腳踏上訓練場的青石板,涼意順著足弓攀上脊椎。他彎腰系緊布鞋腕帶,聽見身后細碎的銀鈴響動——龍巧云正在將長發綰成馬尾,發梢掃過道旁沾露的菖蒲。
"賭今天誰先到第七棵槐樹?"少女忽然開口,腕間紅繩在熹微中泛著暖色。不待回應,她已如離弦箭般掠出,月白練功服在薄霧中綻開流云紋。
龍天輕笑追趕,布鞋踏碎滿地琉璃光。前三百步尚能聞妹妹袖間逸出的忍冬香,轉過第五道彎時,那抹月白身影已隱入竹影深處。他刻意加重喘息,果然瞥見前方枝椏微顫——龍巧云正蹲在槐樹枝頭,指尖捻著片新葉抵在唇間。
"使詐。"他仰頭喘息,喉結滾動時汗珠墜入衣領。初陽穿透葉隙,在少年隆起的肩胛烙下斑駁金痕。
龍巧云翩然落地,新葉在掌心碎成翡翠屑:"兵不厭詐。"她忽然貼近兄長耳畔,溫熱氣息驚飛竹梢的藍鵲,"倒是你,方才過第三道坎時亂了兩次呼吸。"
日影漸斜,青石板上拓著兩串交錯的濕痕。龍天在第八圈時察覺異樣——每次途經西南角的石燈籠,龍巧云的步伐總會微妙地滯澀半分。他佯裝體力不支落后半程,瞥見妹妹繡鞋踏過石板縫隙時,幾縷猩紅正從苔蘚間滲出。
"腳踝。"他忽然拽住少女腕骨,"上旬暴雨沖垮后山,這些青石板下埋著碎瓷。"掌心觸到的皮膚泛著異常高熱,龍巧云欲掙脫,卻被他順勢按坐在老槐虬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