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里芬克正值壯年,舉止沉穩自信,有著華爾街頂級精英的沉著和洞悉一切的目光。他穿著剪裁精良的深色西裝,透露出強大的氣場。
他確實不是簡單人物,曾經是波士頓第一投行最出色、最年輕的交易員,如果不出意外他會在這家華爾街頂級投行一路做到cEo的位置——但是意外就是發生了。
86年他對市場的誤判讓波士頓第一投行損失了1億美金,他在內部被排擠、無視,得不到任何機會,最終主動辭職。而這次慘敗讓華爾街其他投行對他避如蛇蝎,只能出來創業。
他最輝煌的戰績是他主導并且大力推動的住房抵押貸款支持證券(mbS)——即將成千上萬份住房貸款捆綁打包成標準化、可分級的金融債券。
這刺激了整個70-80年代的米國房地產市場的異常繁榮。也正是他的傳奇背景才讓林恩愿意抽個時間答應他的午餐邀請。
反正自己對索尼的做空已然完成,五天計劃時間都沒到,索尼的股價已經跌去25%。這當然遠不止是自己和華納或者說再加上美林和其他唱片業和好萊塢巨頭這幾方勢力共同造成的結果,而是有更多勢力在推動的一場資本狂歡,紐交所的索尼成為全球空頭最佳屠宰場:
穆迪紐約總部將索尼列入“負面觀察”名單,警告可能下調其A+級債券評級進行評級屠殺、量子基金(索羅斯)等空頭禿鷲大舉買入SNE看跌期權,期權隱含波動率飆至100%+、加州公務員退休基金(calpERS)宣布清倉索尼AdR(米國存托憑證),引發日本國內養老金基金跟拋。。。
他們吃到多少肉不清楚,反正林恩這次投入$1300萬本金的做空行動扣除各種杠桿和交易成本后收回2227w,短短兩天獲利927w,回報率超過71%,屬實是賺翻了。
芬克立即抬手打斷,語氣堅定且坦誠:“絕對不是。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今天的身份只有一個:貝萊德的拉里·芬克。索尼總部的人,特別是那個盛田昭夫,確實輾轉找到過我之前的‘老東家’(指黑石集團),希望能牽線搭橋。但我拒絕了成為他們的傳聲筒。這不是貝萊德的角色。”
林恩微微抬手,示意對方繼續。
芬克語氣帶著投資人的理性判斷甚至一絲冷酷:“實話說,我關注索尼,是因為我認為它的資產,特別是電子產品業務被嚴重低估了。
walkman的技術領先性,ccd傳感器的發展潛力,甚至playStation這類未來規劃中的項目。。。當恐慌性拋售發生時,價格會跌到它內在價值以下很遠的位置,這就是買入的信號。”
林恩玩味地看著他:“有意思。但華納和其他巨頭聯手摧毀他們在米國的娛樂和音樂業務,不正是在幫貝萊德和你抄到更低的底價嗎?你應該希望我們下手更狠些?”
“某種程度上,是的。恐慌下跌創造了機會。但這并非我想表達的完整意思。LINK,貝萊德抄底。。。或者說,我們正在進行‘價值投資’索尼的硬件部門,并不意味著我們贊成或者認為他們的內容整合戰略在米國還能暢通無阻。
恰恰相反,你們的成功反擊證明了其脆弱性。”芬克發出一聲低沉的笑聲,沒有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