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倡議書,正被轉發至全國三百多個基層救助站點。
我們本只想找回幾個被遺忘的名字。
但現在,我們撬開了一扇門。
門外,是龐大的黑暗機制,正因動搖而發出吱呀聲響。
而我終于明白,這場戰斗的意義,早已不再局限于我和父親之間的那句“要有光”。
它屬于每一個不敢敲門的人,屬于每一盞曾被誤判熄滅的燈。
手機又震了一下。
是張評估師發來的消息:
“系統監測到境外服務器頻繁訪問‘歸途計劃’數據庫,來源加密?!?/p>
我握緊手機,沒說話。
窗外,雨又開始下了。
這一次,我沒有撐傘。雨還在下,冷得刺骨。
我盯著手機屏幕上的那條消息,指尖幾乎要碾進金屬邊框里。
境外服務器持續掃描“歸途計劃”的數據庫,像一群潛伏在深海的鯊魚,悄無聲息地圍攏過來。
李維漢不是怕了——他是準備逃了,帶著秘密走,把一切爛賬甩給時間與遺忘。
可這一次,我們不會再讓他得逞。
趙顧問掐滅煙頭,動作干脆利落。
“我已經調取了他的家庭成員出入境記錄。”他的聲音低沉卻清晰,“三個小時前,他妻子和女兒的護照被激活,緊急簽證申請通過省外辦綠色通道,目的地是蘇拉瓦西——那個沒有引渡條約、金融監管形同虛設的地方?!?/p>
許念猛地抬頭:“他們要跑?”
“不是‘要’,是‘已經在動’。”趙顧問打開一個加密窗口,手指飛快敲擊鍵盤,“更惡心的是,材料齊全得不像臨時起意。房產抵押、資產轉移、離岸賬戶預設……這些事早就在做了,只等最后一聲槍響就開跑?!?/p>
我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這不只是逃避調查,而是一整套精心設計的潰退路線。
他們早就預料到會有今天,甚至可能,在我們點亮第一盞燈之前,他們就已經開始為黑暗鋪后路。
“不能放他們走?!蔽艺f,嗓音啞得不像自己,“如果讓他們走了,那些名字、那些話、那些哭著喊出‘他還活著’的母親……都會變成一場笑話。”
趙顧問點頭,眼神冷如刀鋒?!拔乙呀洶阉凶C據包上傳